之后的几天时间当中,蓬莱山本部的校园内,多次出现了同一种微妙的场景。
「那个……」
「打扰一下……」
「请问……」
就算是在这个蓬莱山的本部当中,也是外貌成绩具嘉的几位高岭之花,却突然的开始频繁地向各个年级的同学们搭话。
就在女生们受宠若惊,而男生们则暗自感叹着自己的春天终于要来了的时候,她们的问话,却只有不同又相同的一句。
……关于二年级的月夜见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吗?
坑爹啊,这是!此刻他们的心里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吧。
当然,大小姐所得到的答案也只有摇头和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了。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还只是一介学生的他们在之前基本上是不可能认识这种大人物的。
这一点,也让大小姐们的心中颇为困扰。
于是某一天……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就找不到线索啊。」
端着茶杯,艾莉莎优雅地呡着红茶。但是即便是这样,她眉宇当中的那丝焦躁却是怎样都隐不去的。
「……不过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其它的方法了吧。」
法子无奈地苦笑着说道。
「我记得……月夜见前辈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就是在蓬莱山的入学考试上啊……」
因为过去不知道他的长相,所以拜托自己的家族也是很难查到他的过去的……法子想要表达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现在,就连过去唯一认识他的徐福同学也不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说什么这样肯定会被揍啥的……」
「也就是说,线索断绝……的意思吗?」
最后,拨弄着自己漆黑的长发的赫映,这样总结了。
「真是难办啊……」
「诶,等等。话说会长你,不是跟那家伙是旧相识吗?」
面对着金发大小姐的疑问,她也只能够摇了摇头。
「……如果我真的知道些什么的话,也就不用像这样去调查了。」
「也是呢……」
「我只不过是在之前月夜见先生受伤的时候收留了他而已。在那个时候的他看来,我应该只是个小女孩吧……他也不可能会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女孩啊……」
「……受伤?」
在场的人立刻都露出了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到底是怎样的东西才能够伤到月夜见大人呢……」
真红沉吟着低下了脑袋。
「……他告诉我这是数十只不死鸟一齐临死反扑造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虽说这样,不过在内心深处,她们已经吐槽了这个凶残的实力无数次了吧。
「咳咳……先不说这个,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怎样才能够找到线索。」
假咳了几声,艾莉莎强行打断了话题。
「宵酱和铃仙酱总是待在那家伙的身边,所以不好直接问。知道具体情况的徐同学,又惧怕着自己上司的武力。而其它的同学,之前又都不认识他……这要我们怎么调查啦!」
分析完了之后,连她本身都产生了一种掀桌的冲动。
玩我们呢,这是!
「……是啊,这对你们来说难度也实在是太高了一点。」
「就是说啊……诶?」
他的声音,停滞住了。
因为……
……刚才那个声音,并不属于学生会里的任何人。
环视四周,其它人也都是满脸的疑惑。
「谁!」
当机立断,她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
左手红光汹涌,那是吸血鬼一族所擅用的血魔法。
「啊啦,就这么害怕我吗?」
「……」
她没有说话。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能够在她们完全没有察觉地情况下就进入学生会室的人,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强敌。
「真是无聊……算了,你们不用再找了,我在这里。」
咚。
世界,在瞬间失去了色彩。然后又在下一瞬间,重新填补了上来。
随之,一道人影,也出现在了学生会室的正中央。
那是一道女性的身影。
红与蓝交界的道袍,点缀着无数的星光。银色的长发,梳成一条麻花直直地垂下。精致的面容上,那双蓝眼冷静地审视着一切。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呜纽~
发出了梦幻般的声音,女性的胸前猛地一颤。
那个大小,瞬间便让在场的少女们一脸微妙地低下了头。
一股强烈地受打击的感觉,在每一位大小姐的心中蔓延。
至于打击到了什么……咳咳,我什么都不知道……
「请问……您是……」
许久之后,赫映率先从打击当中回复了过来,抬起头问道。
……这并没有侧面影射些什么哦!真的没有哦!
才不会告诉你们赫映公主有D来着呜呜呜……!
「月之贤者,八意永琳。他的部下兼老师。」
银发的女性,八意永琳,这样回答道。
「……月之贤者?那不是徐君吗?」
「你是说徐福?没有错,我们两个都是月之贤者,只不过他是『月之手足』,而我则是『月之头脑』。」
顺带一提,月夜见是月之大贤者兼月之王哦。这么说着,八意永琳双手环胸。
「至于月之贤者是什么东西你们暂且还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他的部下就是了。」
「月之王与月之贤者吗……我明白了。」
想了一下,赫映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
「那么八意小姐,今天您光临此处又有何贵干呢?」
「应该不会是来帮……」
「当然是助你们一臂之力啦。」
「诶?」
说完之后,她便坐了下来,完全不顾少女们那惊讶的表情。
「哎呀,有必要这么吃惊吗,你们难道就不想获得这个知道一切缘由的我的帮助?」
「不,不是的,那个……」
「……你就不怕自己上司的责怪吗?」
察觉到了什么的艾莉莎,立刻便指出了这一点。
「啊啦,我和徐福那个家伙可不一样哦。」
老神自在地眯起了一只眼睛,她这样说道。
「刚才应该也说了,在作为部下之前,我也是他的老师,指引着不成熟的他一路走到现在的人哦。就算他想要因此而对我发作,也一定会顾忌到『老师』这层情面哦。」
言下的意思很清楚,我教了你这么久让我玩一下都不行……的感觉。
眼见这位「月之头脑」都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艾莉莎也只能够点头道。
「……那么,我们就姑且相信你好了。」
「我应该荣幸吗,小姑娘?」
「……」
强忍着被叫成「小姑娘」的怒火,她又接着问道。
「那么目的呢?我可不相信像你这样狡猾的人会毫无理由地去帮助别人。」
「是呢。不过硬要说理由的话,那也很简单……」
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
「……因为现在在场的人,都拥有成为『辉夜姬』的可能啊。」
「……」
满座寂然。
月之头脑的话语实在是太过劲爆,以至于刹那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辉,辉夜姬……」
「简而言之就是月夜见将来的妻子。虽然这件事情各大家族肯定是当成了保密事项,不过作为大家族子弟的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八意永琳继续说道。
「……为了让自己主君将来的妻子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他,我可是不惜冒着被他所惩罚的危险,前来帮助你们的哦。」
这句话,就仿佛一个小小的火星,瞬间就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索。
「谁谁谁谁谁谁是他将来的妻子啊!」
艾莉莎顿时便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只是啊……刚才八意永琳貌似也没有指定是你啊,少女……
「月夜见先生的……妻子……」
捂住一边脸颊,可是还是掩盖不住那越发红润的脸颊的赫映。
「这,这样的话……成年之后就马上去领证……在这之后又要多少个孩子呢……还,还是说,在这之前!?」
……少女啊……想的居然这么远……
嘭!
头上仿佛喷出了一大片的蒸汽,整张脸红的都像是在滴血一般……如此纯情的反应,不用说,肯定是真红了。
「辉,辉夜姬什么的……我的话果然还是不可能的吧……」
只是低下头的法子,大概是所有人中反应最小的吧。不过可能连她也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那丝遮掩不住的落寞吧。
收到了这样的反应,八意永琳却是毫不意外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如此,全员沦陷吗……三年过去,那小子的魅力还是那么大啊……」
「谁沦陷了啊!」
「请,请不要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啦……」
嘭!热蒸汽直冒。
「月夜见前辈他……应该只是把我当成普通的朋友而已吧……」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面对着这样的反驳,月之头脑一个不漏地照单全收,不过至于相不相信,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随后,她便露出了宛如圣经中诱骗亚当和夏娃吃下禁果的古蛇般的微笑。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难道就不想去了解吗?关于那个家伙的,过去的事情。」
「……」
沉默。
这次的沉默,非常明显地,就是上钩的节奏啊。
「虽,虽说如此,但是……」
尚且还保持了一部分理性的赫映,有些担忧地问道。
然而……
「……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吗?」
「……」
「机会,可是只有这么一次的哦。」
八意永琳,自沙发上站了起来。
「如果想要知道的话,便在明天的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等着我吧。」
说罢,月之贤者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间当中,只留下还在犹豫不决的少女们。
于是,第二天……
「……很好,全员到齐呢。」
一脸严肃地这么说道……当然如果话中的笑意能够收敛一点的话就更加完美了。
「……什么意思嘛,你这是……」
金发的大小姐面色微红地抱怨着。
「……只是单纯的不想输给那家伙而已。」
「是是~那么其它人的借口是?」
才不是借口!完全无视掉一旁传来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她笑着问道。
不过直接这么问的话……根本就是把后面的人的辩解给全盘否定了嘛!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更多的了解月夜见先生的事情……」
在当事人不在的前提之下,我们的赫映公主貌似是意外的大胆啊。
「嗯……这应该不是借口啦。那么下一个。」
「那个……总觉得……不可以让那样温柔的月夜见大人随便杀人……」
「之前也受了月夜见前辈不少的照顾呢……所以说这一次,我也想要成为月夜见前辈的力量……」
这是来自两位一年级的学妹的答案。
「是吗……」
听完了所有的解答之后,八意永琳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希望你们看过了今天将要看到的东西,还能够保持同样的想法吧。」
「那么……」
叮!
随着她的话语,无数的线条开始在房间中勾勒着。
泛着金与银二色光的细线,在虚空中回转,交错,纠缠,逐渐地,描绘出了数个巨大的魔法阵。
细线所经之处,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色,宛如夜空般洁净而无暇的黑色。
站在这一切漆黑的最中间的,便是那位「月之头脑」。不过,此刻的她,却显得与平常的无节操完全不同,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那根本无法以数量计算的魔力,以及那近乎已经凝为实体的神秘……甚至比普通状态下的月夜见还要强一点吧。
虽然她们知道之前的月夜见应该是有相当大程度的留手的,不过这也不妨碍她们对于这位月之贤者的强大有一个重新的认识。
……一个手下都可以强到这种程度,那么月夜见本身到底会变态到什么地步啊!
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他的手下当中,有资格被冠以「月之贤者」称号的,也不过区区两个人而已。
待到整个房间都被夜色所笼罩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才慢慢地响起。
八意永琳,终于开口了。
「——voyoge!」
铛啷!
简简单单的一个单词,那笼罩一切的黑暗,顿时便如玻璃般,破碎了。
然而,再次映入少女们眼中的,却已经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木质家具,榻榻米,纸门,绘有华丽图案的屏风……
带着强烈和风的内部装潢,以及那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厚重的气息,让人丝毫不会怀疑这间屋子的悠久历史。
「这里是……」
「东京,月见町。」
月之贤者仿佛毫不在意般的一句回答,却又在少女们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京都到东京,直线距离大概有三百七十公里左右。
如果是一辆汽车以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行驶完这一段路程,也需要三个多小时。更别说这还只是直线距离而已。
这样的一段路程,居然在八意永琳的一个弹指之间,便已经走完了?
「无需惊讶。」
仿佛是看穿了她们心中的想法一般,八意永琳笑着说道。
「在月都式当中,这也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小技巧而已。如果你们也舍得用一天半的生命作为代价来交换的话,也是可以用出来的。」
听着这不明觉厉的解释,有人果断坐不住了。
「呃……那个……很早就想问了,你们说的『月都式』到底是什么啊?」
怯生生地举起手,法子这样问道。
「哎呀……月夜见和徐福都没有跟你们说吗……」
这样说道一半,月之头脑又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的「哦~」了一声。
「……嘛,算了,那就让我来稍微给你们解释一下好了。所谓的『月都式』,打个比方,就跟你们人类的炼金术或者犹太密宗术式一样,只是一种单纯的魔法流派而已。」
丝毫没有自觉地把自己排除在了「人类」的范畴之外,她又接着说道。
「月都式的最大特点,那就是被别的流派视为危险物而不敢触及的『时间』之神秘,月都式却甘之若饴。月都式中近乎一半的魔法都与对小范围内时间的操作有关,让人防不胜防。不过相对的,在使用过程中,经常要用自己所拥有的『时间』作为交换。总之一句话,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杀伤力了。」
「什……!」
「……简直就是邪魔外道啊!」
「这样的话……月夜见大人岂不是很危险吗!?」
面对着这样的责问,八意永琳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们看那家伙像是会无缘无故地用生命去换取力量的人吗?」
「……」
「我就这么说吧,月夜见除了『时间』之外,还掌握了另外一个上位神秘『永恒』。」
「掌握着这种神秘的魔法使,就算本身的种族是短命的人类,这一神秘都可以硬生生地维持住他们的生命长达两百年之久。」
「……无论是『时间』还是『永恒』,月夜见都已经掌握了相当的程度。这样的话,就可以在对外施加『时间』的同时,对自己施加『永恒』。这样,既可以令自己超脱于时间的加速或者减慢中,又因为自身的『永恒』,所以丝毫不惧怕自己的寿命会被削减。以命换命的月都式,也就这样变得完全无害了。」
说完之后,她也露出了为之自豪的神情。
「不过,实际上来使用起来的话,却并不是这样的。在『时间』的冲刷之下,一切的事物都将消散;而『永恒』,却是唯一能够真正意义上免疫时间冲刷之物。这两者之间本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所以说,他们之间必须一种特别的润滑剂……」
「……那就是……『月』吗?」
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赫映猛地抬起了头。
「没错。」
月之贤者点了点头。
「本身经历了悠长的时间的洗涤,又因为嫦娥的缘故而具有了不死信仰的『月』,就是那一份润滑剂了。」
「……因此,他才会是『月与夜之王』吗?」
带着丝丝震惊地,她这样问道。
不过,出乎意料的,八意永琳却摇了摇头。
「如果单凭这个的话,那这个名号便太肤浅了啊……」
「这样吗……」
点了点头表情明白,赫映又接着问道。
「那么……您和徐君,也是一样吗?」
「不,稍微有些不同。」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月之贤者的表情有些微妙了起来。
「……当一个人从根本上就拥有着无限大的生命的话……那么时间的流逝对于那个人而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个……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总之,先别管这个,你们还是先去分头调查看看再说吧。」
若无其事地改变了话题,她转过了身。
「……这里直到前不久为止都是月夜见的居所,他入住这里的时间则是在三年前。在这段时间中,就发生了那一件你们所在意的事情。」
接着,她伸出手指,点向了各处的房间。
「这个客厅,那边的餐厅和厨房,从右手边走廊一直走下去便可以看到的书房,分布在左边走廊各处的四个小房间,还有屋子后的庭院。这就是可能会留有当年那件事线索的地方……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还没有坑你们的必要。」
几道怀疑地眼神顿时便打了过去,不过却轻易地被她挡了下来。
「还有,左边走廊的结构稍微有些复杂,不过我已经把地图准备好放在那边的桌子上了……大概需要讲的就是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
沉默着地,几位少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艾莉莎开口了。
「既然这样的话,又为什么不直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们呢?」
轻轻地绞着垂在胸前的金发,赤红的双眼直直地盯向了月之头脑。
「……不是由自己的调查所了解到的话,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面对着少女的逼视,八意永琳依然神色不变。经历过了悠长的岁月,其智慧得到整个月之都所承认的「月之头脑」,自然是不可能被几位小姑娘的行为给吓到的。
「……也是……」
许久,依旧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的少女,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
「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就可以开始分头调查了……对了,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注意事项没有说。」
抬起了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千万千万,不要试图去破坏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东西……」
「……因为这里的每一处,都是我们的王所最为珍视的回忆啊。」
→视角:真红
哒,哒,哒,哒。
寂静,空旷,孤独。
悠长的走廊中,被极端的安静所支配着。正因为如此,这个孤零零的脚步声才显得更加的可怜。
呜……好可怕……
月夜见大人……之前一直都是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生活的吗……
总觉得……有一种悲伤的氛围一直笼罩着这里啊……
还,还是去跟艾莉莎换一下调查的区域比较好吧……
「不,不可以这么想啦,二阶堂真红!」
使劲地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的杂念。
「这可是为了月夜见大人所进行的调查,你可不能够这样自私哦!」
一边在空荡荡的走廊中行走着,一边这样鼓励着自己。
不可思议的,这样一说出来之后,心中的恐惧顿时便消失了大半。只剩下满满的安心与坚定。
呐……月夜见大人……
……恋爱可以彻底地改变一个人……这句话的意思……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呢……
完全地抛开了自己的感受,一心只想着那个人的身影,所有的行动都只是为了能够帮助到他……
土御门前辈的想法……总感觉能够体会到了。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到达了第一个房间。
——咔啷咔啷
轻轻地拉开了和式的纸门,房间内部的景象顿时映入眼中。
那是一个大约三叠大的空间。地板上铺满着榻榻米,房间的中央是一个淡粉色的被炉,一床被褥整齐地铺在房间的一侧,令一侧则摆放着衣柜。总之,与其它的房间并没有很明显的差别……吧?
「……」
呃……那个……
在房间里面放着这么多的抱枕……又是想要干什么啊……
如果是普通的抱枕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全是萝卜的形状?
这么一说起来……好像……被褥上也全是萝卜的图案啊……
「……」
咔~轻轻地拉开衣柜。不过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也是……毕竟人家都搬家了嘛……
按照现在的发现看来,这个房间应该是铃仙酱的吧……
这样的话,那些抱枕和图案也就可以解释了。
不过……这个房间里面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
第二个房间……
——咔啷咔啷
「……」
榻榻米,被炉,衣柜,被褥都没有改变。但是却多出了电视机,台式电脑以及空调。
与之前的那个房间相比,这里很明显地多出了不少现代的风味。
这里的话,应该多多少少会正常一点吧?
轻轻地走过去,打开了电视机下的柜子。
「……」
这,这个是……
家用游戏主机?而且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型号?
SONI……SEGAY……巨软……还有任地狱……几乎所有主流厂商在各个时代的主机都有……
呃……这里……大概是不会有什么线索的吧……
那么,衣柜里总该……
咔~
「……」
最初幻想……勇者斗邪龙……还有各种日式RPG的卡带或者光盘……这样的收藏不管怎么看已经超过了普通的「爱好者」的级别了吧。
……仔细一看的话,光盘与卡带的海洋之中,貌似还夹着一张纸。
「永琳,千万不要把我的这些东西给丢掉哦。」这样写着。
下面还附上了一小行字。
「——by宵」
所,所以说……这个居然是宵酱的房间吗!?
她其实是一个neet兼日式RPG狂热者什么的……完全想不到呢……
……
第三个房间……
——咔啷咔啷
榻榻米,被褥,衣柜,矮桌……但是偏偏没有被炉。
除了这点之外,和普通的房间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并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装饰,衣柜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这应该是在住人离开之后才收拾的吧。
不然的话……这里怎么可能会连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呢?
……既然收拾过的话,那也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的吧?那么那位八意小姐又为什么会指定这里呢?
那肯定不会是毫无理由的吧。
既然这样,那就一定会留有什么线索。就像是……
「……」
……桌子上突然出现的一张纸条……啥的……
无言地走了过去,把纸条拿了起来。
「恭喜恭喜。既然能够看到这张纸条的话,那也就说明你已经想通了这一点吧。」
……
「因为这个房间的主人在各个方面都显得过于无欲无求,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所以说你猜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那么,作为你能够想通这一点的奖励,我就稍微降低一点解密的难度,告诉你一个关键的线索好了。」
「……这个房间的主人,就是月夜见哦。」
「八意永琳 留。」
……
…………
………………
「……月月月月月月夜见大人的房间!?」
大脑顿时便变得一片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不,不会被他当成是奇怪的女孩子吧?
……毕竟……刚才还调查地这么仔细来着……
嘭!脸颊不受控制地燃烧着,一大篷的热气,也随之从脑袋上冒了出来。
「呜……」
……好……好羞人啦……
总觉得……好像没脸去见他了……
……
第四个,也是最后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离客厅距离最远的房间,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被我放到了最后。
现在,这个房间就这样横在了我的眼前,只有一层薄薄的纸门相隔。
明明很快就可以获得这边最后的线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了这间房门之后,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来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摇了摇头,挥去了心中的杂念。
向前一步,缓慢地拉开了房门。
——咔啷咔啷
本已习惯了的推拉门的声音,这一次,却显得格外的漫长。
……应该……是错觉吧?
榻榻米,被褥,衣柜……一如既往的客房的标配。
房间的中午,同样是一张木质的小矮桌。而靠窗的地方,则是几株繁盛的植物。植物上,还带着淡淡的神秘的气息。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的话,这些植物的生命应该是被月夜见大人的「永恒」之神秘给维持住了。
不好的预感,突然更加的强烈了。
……八意小姐给我指定的房间,总数是四个。
按照我之前的想法的话,这四个房间应该分别住着月夜见大人,宵酱,铃仙酱,以及作为他的老师的八意小姐……
宵酱,铃仙酱……以及月夜见大人的房间……我都已经确认过了。按理来说,剩下的最后一个房间,应该就是八意小姐的住所了。
但是……
……依照八意小姐的性格……她真的会去耗费心力养这种植物吗?
……更进一步讲,依照八意小姐的性格……她真的会随意地把自己的房间暴露在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面前吗?
这样,我便可以推出,这个房间并不属于八意小姐……而跟随在月夜见大人身边的人,又确实只有两个……
……那么,这里又会住着谁呢?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些什么。
「……」
应,应该……只是我……想多了吧……
咳咳……回到正题。接下来的话,好像就差衣柜没有调查了……
哒,哒,哒。
迈着缓慢的脚步,我走到了衣柜前。
咔~
尘封已久的大门终于开启,被隐藏许久之物也终于露出了原型。
那是……
「……!?」
→视角:上帝
客厅中央。
总是空旷着无人打理的室内,此刻却在被人翻找着。
无论是茶几,坐垫,橱柜,还是冰箱,灶台,烤箱……任何一处看上去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都被人彻底的搜查确认了一遍。
只不过……
「……还是没有呢……」
叹了一口气,赫映重重地靠在了墙上。
「找到了什么吗,会长?」
另一边的走廊中,金发的大小姐也现出了身形。
「完全没有……倒是艾莉莎同学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书房那边的话……虽然有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书籍,不过却唯独没有任何的线索啊……」
摇了摇头,她的话中也带着相当的无奈。
「那么……也就还剩下法子和真红了吗……」
「啊哈哈……我这边也没有线索啦……」
苦笑着地打开前门走进来,少女这样说道。
「……更正……现在只剩下真红那边了。」
轻轻地扬起了身前的黑发,赫映公主闭上了眼睛。
「既然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找到线索的话,那么要不然就是真红那边会掌握到决定性的线索,要不然……」
「……就是我们被耍了……吗?」
赫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
二十分钟后……
「……真红怎么还不回来啊……」
一直在原地踱着步的艾莉莎,终于带着一半的焦虑和一半的担心开口了。
「……就算她那边的搜索量最大,现在应该也早就完成了吧。」
「不知道……也许是出现了什么障碍所以暂时被拖住了吧。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法子,如此的安慰道。只是自己的语气当中,也带着化不开的担忧。
「但是……」
担心自己好友的艾莉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赫映却突然打断了她。
「来了!」
哒,哒,哒。
左侧的走廊当中,一个细小的脚步声正逐步地接近了。
这个声音的节奏非常的缓慢,仿佛它的主人已经是遍体鳞伤浑身疲惫的状态一般。
「……」
少女们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便一齐走了上去。
「真红!」
绕过走廊的拐角,她们便看到了那位总是喜欢害羞的金发少女。
只不过,此时的她,无论怎么看,都显得相当的没有精神。
艾莉莎首先便冲了上去。
「喂!真红!你没事吧!」
用双手支撑起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满怀着担心地问道。
「艾莉莎……」
红宝石一般的双瞳抬了起来,在看到好友的面容之后,又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没事的……不用这么担心……」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不过实在是无法找到任何不需要担心的理由。
「但……」
「我……只不过是没有想到她想告诉我们的线索居然是这个而已……」
轻轻地拍了拍友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示意自己已经没问题了之后,她才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总之……我们先坐下来再说吧……」
……
客厅的中央,当她们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八意永琳已经在圆形的茶几的一边双膝跪地地落坐了。
她抬起头,扫了这些辉夜姬候补一眼。视线在面色苍白的真红身上停驻了片刻之后,她露出了微笑。
「欢迎回来……看到你们这幅模样的话,肯定是有人找到了最为关键的线索吧?」
「……」
少女们沉默着,她却丝毫不在意地指向了茶几周围的坐垫。
「这样的话,也应该可以恭喜你们了呢。坐下来谈谈吧,现在的我,已经可以解决你们大部分的疑问……」
「……那么,光是谁?」
月之贤者的话语,刚到半途,却又突然被打断了。
被那个,一直都怯懦着的真红。
「哎呀哎呀……你能够知道这个名字倒还真是令我意外。是从月夜见那里听到的?」
八意永琳,毫不掩饰自己惊讶地,挑起了眉。
「……」
「……看来并不是通过正规途径知道的呢……这倒也是,他可不是那种会把自己黑历史到处乱说的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光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自己的言论被三番五次地打断,她却依然没有恼火,而是用着不知是心平气和还是无所谓的声音反问道。
「……那又是什么人呢?结合你耳中所听与眼中所见,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
真红默默地低下了头,身体的两侧,她的手已经被自己捏地泛起了白。
「那,那个……」
「你们刚才……」
「……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啊?」
其它的,正想要坐下的少女们,听到二人意义不明的对话之后,又停了下来。
「从刚才开始你就变得有点怪怪的了,一点也不像是平时的你……难道说……你得到的线索,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上前一步,艾莉莎这样问道。
「……诶?没,没有吧……」
面对着好友一针见血的疑问,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呐……赫映前辈,法子酱……我看上去应该不会很奇怪吧?」
迅速地,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学生会的另外两位成员。不过……
「呃……稍微有那么一点……」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不过真的很奇怪就是了……」
……得到的却是两下补刀。
最后,她也只得看向了如同没事人般的八意永琳。
……可惜,寻找有趣的事情可是月之民的天性啊……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你就把那个原因给分享出来不就好了吗?」
带着灿烂的笑容,八意永琳这样说道。
这完全就是在煽风点火……当然,此刻的少女们,都已经被所谓的「那个东西」给激起了好奇心,自然没有人会去注意到这一点。
「……」
「那,那个……」
「……」
「事实上……」
「……」
「呜……」
同时面对着三道好奇的目光,真红也不由得退缩了。
「……给,给你们看就是了……」
半自暴自弃地,她从校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两件东西。
一条,红色的发带,以及……
「……!?」
……一张,还带着些微焦灼痕迹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万里无云一望无际的天空。水泥的地面上,一条木质的长椅横贯于其中。
这个结构,几位少女都非常的熟悉。因为,这便是各地的蓬莱山分校所共用的天台结构了。
长椅的中央,偏右侧,坐着一位黑发黑瞳的东洋少年。
他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有些瘦弱。白皙的脸庞之上,还带着相当的稚嫩,以此判断,他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十五岁。
熟悉他的人,在第一眼大概就可以看出来,这正是更加年少时的月夜见。
只是,照片上的他,脸上所挂着的,却是少女们从未见过的发自真心的幸福的笑容。
正是带着这样的笑容,少年伸出手臂,温柔地,环绕着……
……另外一位少女。
少女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连衣裙之上又是一件薄薄的淡粉色外套。洁白的过膝长袜包裹着纤细的双腿,绮丽的雪白色长发如同瀑布般宣泄而下。
一顶大大的淡粉色遮阳帽,被少女微微倾斜地戴在头顶上。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那由赤色的双瞳与微红的脸颊所表露出来的羞涩与幸福。
少女的相貌,与跟从着月之王的另一位少女.宵,惊人的相似。不过,两个人的气质上,却又是相当的不同。
一个,是如同繁花般的绚烂。而另一个,则是如同初雪般的恬静。
幸福相拥着的两人的右下方,还留有相机所铭记着的,珍贵时刻的证明。
——2033年11月15日。
「……」
瞬间,沉默便笼罩了整个房间。
少女们脸上的表情,有惊讶,有哀伤,不过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这,这个是……」
「如你们所见……三年前的月夜见,以及他的恋人,也就是『光』了。」
毫不留情地,八意永琳瞬间便击破了少女们所仅存的希望。
「……恋人……」
「是啊……那个时候的他们,还真是一对非常令人头痛的笨蛋情侣啊……」
她抬起头,脸上首次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因为在相爱的过程当中跨越了太多的障碍,所以他们两个比任何人都要珍视对方。结果呢,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总是喜欢唧唧我我,完全不顾其它人的视线到处乱放闪光弹,却又总是让人生不起一点气来……当年的他们,感情就是好到了这种地步啊……」
嘴上抱怨着,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又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副看到自己家的孩子长大了既是无奈又是欣慰的母亲般的样子。
……如果说当时的他们是笨蛋情侣的话……那么相对的,此时的八意永琳就是笨蛋妈妈了……
许久之后,察觉到了自身状况的八意永琳才抱歉地笑着从回忆中抽出身来。
「……啊,抱歉……活久了总是会忍不住去回忆呢。那么,还有问题吗?」
毫不在意地,便把自己同「年轻」这个词划开了界线……在这一点上,倒是与某位妖怪大贤者完全是两个极端。
「既,既然这样的话……那又为什么……」
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法子这样提问。
月之头脑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这样说道。
「……结合这么多的线索,你还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沉默不答。
事实上,如果说她们还是一点都没有想到的话,那也肯定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猜想中的那个答案实在是过于残酷,残酷到,令她们根本就不敢说出来。
「如果你们的猜想非常的糟糕的话,那么事情大概就是那样了。」
「……」
「我就从头开始解释吧。首先,月夜见并不是他的真名,这一点,你们应该也有所了解的吧。」
「他本身是御三家之一月见的旁系,不过因为有着家主的血统,再加上从小就展露出了非凡的魔法才能,被月见主的正妻所嫉恨。终于有一天,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便直接动手杀掉了他的母亲。」
「杀,杀人!?」
「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就……」
「……」
少女们顿时就发出了一片惊呼。
还涉世未深的她们,就算是听过了吸血鬼一族衰落的经历,也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这种事情当成正常行为吧。不过,这也同样是她们可爱的地方吧。
「……依靠着月之不死信仰而苟且活了下来的月夜见,被我收留在了这间屋子里。立志于报仇的他,近乎是拼了命的锻炼着自己,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与光相爱了。不过,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却是……」
「……那位光小姐……被月见家的人给杀死了吗?」
「没错啊……」
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月之贤者的语气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光,是为了保护她所钟爱的月夜见而死的……据说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她的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自此,月夜见对于月见的仇恨就已经完全无法调和了。」
「……那一天的日期,便是这张照片上所写的,三年前的十一月十五日。」
「怎么样,线索是否都串连起来了呢?」
「……」
讲完了这一切,她那压抑的语调也终于变得轻松了少许。
「基本上……不过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
许久之后,艾莉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继续提问道。
「既然他和光小姐的感情这么好,那『辉夜姬计划』的事情又应当怎么说呢?」
语调一转,她的眼光顿时又变得犀利了起来。
「……别告诉我,你刚刚所说的都只是在骗我们而已。」
「那自然是不会的。花费心力布置骗局来蒙骗几个小姑娘这种事情,我可没有那个闲心去做。」
就算被这样责问,她也依然表现出了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硬要问原因的话那也很简单。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既然身为『月之王』没有几个后宫又算什么样子,而他为了自己计划的顺利也只能够配合我。就是这样。」
「……计划?」
「是的。让月见家以最屈辱,最一名不值的姿态死去的,计划。」
「事实上,这个计划自三年之前,便已经开始实施了。为了削弱月见的实力,他每个月都会去杀死一位月见家的重要成员。他杀人毫无规律,上至百岁的老人,下至三四十岁的壮年人,都是他杀害的目标。但是,被他所杀的人都有两个共同点:即将被他所杀人会在前一天莫名其妙地梦到一位从未见过的银发少女,并会在第二天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矢在心脏处穿上一个洞。月见近几年来实力的削弱,也都是他这一举动的功劳。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的残酷?」
摇了摇头,月之贤者玩味地笑了。
「……不过,在知道了月见家的所做所为之后,你们还能够决心阻止他的复仇吗?」
「……」
是啊……自己还能吗?
见识过了如此的黑暗,自己还能大义凛然地阻止被害者的复仇吗?
在几乎是在所有的人都陷入到了这样的沉思当中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就这样不合时令地响起来了。
「……是,我会尽力阻止他。」
再次令人大跌眼镜的,声音的主人,依然是二阶堂真红。
「哦?这样果断的回答倒也让我很意外呢。那么,原因?」
「因为如此温柔的月夜见大人,却自己强迫着自己去做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
「……」
这一次,惊讶的人反而变成八意永琳了。
「温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呢,就是凭借着这种东西,他才能够让这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上自己呢……」
「……那么多女孩子是……?」
「……没什么,你听错了而已。那么,剩下的其他人呢?」
不着痕迹地转移掉了话题,她又接着问。
「嘛……虽然嘴巴是坏了一点,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好人。」
哼,地。傲娇着的艾莉莎。
「之前欠他的一个人情,就在这一次一并偿还好了。」
接下来,一脸认真的赫映也发话了。
「……我也是。就算只是出于我和母亲大人的恩情,也绝不能让他这样。况且,我也……」
声音越来越小,之后的话,也就没有人能够听见了。
「这段时间,也受了他挺多的照顾,所以……我也希望能够成为他的力量!」
最后,连总是微笑着的法子,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看着神色逐渐认真起来的众位「辉夜姬」候补们,八意永琳也越发的意外了起来。
不过随后,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还真是……全员通过呢……」
既像是无奈,又像是高兴地,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算了……仅限这一次,你们便放心大胆地去做吧,去阻止他……去阻止月夜见。」
「现在的日期是十一月十号,距离十五号还有整整五天的时间。持有着这么充裕的时间,你们应该可以……」
话才刚说道一半,八意永琳的表情却突然变了。
有惊讶,有悲叹,不过最后,还是定格在了无奈上。
「……怎么了吗?」
看到她这幅模样,真红不无担心地问道。
带着那无奈的笑容,八意永琳以单手扶额。
「稍微,更正一点……」
「……你们剩下的时间,很有可能不会有多少了。」
这么一说之后,瞬间便引来了强烈的疑问。
「诶?为什么?现在难道不是十一号吗?」
睁大了那赤红的双眼,艾莉莎如此问道。
只是,在少女们看来答案是如此理所当然的问题,在八意永琳那里却只得到了一声叹息。
她轻轻地抬起一只手,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们看。」
她的手上,顿时发出了漆黑色的「神秘」光芒。就在少女们疑惑着她为何要这样做的时候,奇妙的现象发生了。
哗~
虚空当中,黑色神秘所及之处,就像是把手伸进情景的湖水中那样,瞬间便泛起了银色的涟漪。随后,那涟漪瞬间又汇聚为了一体,宛如海浪般化作百重千重奔流而来,汹涌地撞击着那一点顽固不化的漆黑。
咳咳!八意永琳的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不过全身心都投入了那奇异景观的少女们,却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这是……」
「……时间的……裂缝。」
很快地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月之贤者解释道。
「……当同一空间内的两个地点时间的流速不同的话,两种不同的『时间』之神秘便会相撞,在边缘地带留下这样的痕迹。」
「……」
低下了头,细细地揣摩着她的话语的赫映,猛然间抬起了头来。
「……艾莉莎同学,怀表!」
「怀表?那是要……」
「别管这个了,快点拿出来!」
虽然对于赫映说的话有些无法理解,不过金发的大小姐还是依言从校服的口袋当中掏出了一个嵌着宝石的金色怀表。
随后,将盖子翻来……
「……!」
「怎,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她那诧异的表情,另外两位少女也都好奇的凑了上去。
从她的手中拿过怀表,那一瞬间,少女终于轻轻地道出了答案。
「时间……被放慢了!」
只见,那依靠着被施加在表身上的魔法,几乎永远都不会出错的怀表。此刻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疯狂地顺时针一圈一圈的扭转着。
「……这只表准确的原理,是因为它可以通过施加在表上的魔法阵,不断地向在放射出魔力,通过与当地电视台之间的信息交换,获取到最新的时间的信息,进而以此为基准不断地对自己的时间显示进行着修正……而现在混乱成了这样,那么原因只有两个,与电视台之间的信息交换**扰,或者……」
「……这片区域内的时间,相较于其它的区域,被放慢了。」
「没错!」
八意永琳打了个响指,似乎是对于现在的困境完全没有任何担心一般。
「……蒲岛太郎的传说,应该都听说过吧?」
犹豫了一下,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传说中的蒲岛太郎,他在到达了龙宫之后,再次回来时,却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数百年……大概是这样没错吧?」
吸血鬼大小姐这样问道。
就连并非十一区人民的艾莉莎都可以说出个一二来,可想而知这个传说的影响力有多么大了。
「没错。难道你们就不觉得,这跟我们的处境有些相似吗?」
「……!」
听到她这么一说,几个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八意永琳点了点头,似是认同了她们的想法。不过接下来,她又摇了摇头说道。
「大概就是你们所想的那样,不过又有所不同。」
「……月都式.『永远之城』。并不是以蒲岛太郎的传说为原型的信仰魔法,而是作为蒲岛太郎传说原型的魔法。这个魔法的效果,就像是传说中那样,可以将指定范围内的『时间』完全放缓。不仅是无机的事物,就连有机的生命活动都可以干涉。也就是说其实我们都已经被放缓了,但是因为我们的感官也被同步放缓的缘故,使得我们并无法感觉到。」
「不过,即便这片区域的时间流速变慢了,外界的时间还是会以正常速度流动。也就是说,可能我们只会感觉自己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但是出去的时候其实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怎么会……又有谁会干这种事情……」
「……这种程度的魔法,到底谁有资格使用出来,你们还没想到吗?」
「……」
是的,这样一想,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
少女们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帮助你们这件事,应该已经被月夜见发现了。」
又一次叹着气,月之贤者说道。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不过我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回应居然会来得这么快……经历过了这三年地狱般的训练,他的成长也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想象了……」
接着,她歉意地一笑。
「抱歉,我可能,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背着侍奉的王,擅自采取了与他对立的行动。即便这是出于好的动机,但作为臣子,这已经是失格了。」
「你们,现在便出去吧。」
「……」
看着这样的月之贤者,她们也感觉到了些什么。
「那么……您又怎么办呢?」
身体略微向前倾着,黑长直的公主问道
「我吗……自然在这里等待着惩罚了。」
像是看穿了她们的想法一般,八意永琳继续说道。
「……无需担心。之前我也说过了,在作为他的部下之前,我也是他的老师。就算他怪罪下来,也会顾忌到这一重身份……况且,你们看他像是会惩罚别人的人吗?」
「……」
是啊,他这样的性格会去做这种事情,总觉得令人无法想象。
「而且,至少你们还在这里的时候,我是根本无法出去的了……你们看……」
她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墙壁,又马上如同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少女们看得清清楚楚,在她手指触碰的地方,分明爆出了一阵神秘光。
「……连续八层的月都防御结界?没想到,我也有被他这样报复的一天啊……」
自嘲似的笑了笑,她重新转过了头来。
「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我想要出去的话就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如果是并没有错误的你们的话,他应该不会怎么刁难就会放你们出去的。」
「但,但是……」
「快去吧,再不去的话,你们应该就来不及了……」
轻轻地指着那个依然暴走着的怀表,她终于点上了最后一把火。
怀表上,时间赫然已经变成了十一月十四日晚上八点。
「……」
……
……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真红才率先站了起来。
「……抱歉。」
身体近乎成九十度地弯曲了起来,咬着牙,向屋子的入口处走去。
「……」
有着这样的一个先例,少女们最后也都纷纷地离开了。
不过,心中被愧疚以及焦急所填满的少女,可能没有注意到吧。
……月之贤者最后的那个计划通的微笑。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神日本」:
日本魔法界「御三家」之首,「日」之派系,继承了初代天皇神武天皇血脉的后裔,天皇一脉当中真正的核心。
因为神武天皇本就是天照之孙琼琼杵尊的孙子,所以就算说他们其实是间接地继承了天照大御神的神之后裔也不为过。
与另一支还要作为国家象征的天皇分家源氏不同,神日本家的成员很少出现在公众的面前,而是专心致志地进行着魔法的修炼与研究,努力使自己能够拥有更强的实力。
擅长的神秘是「日」,拥有的「帝王」的数目是两位。
PS:现实中的天皇一脉没有姓氏,如果硬要给他们加上姓氏的话,那便是「源」。而「神日本」,则是取自神武天皇的和式谥号「神日本磐余彦尊」。
↑神武天皇是汉式谥号,简而言之,就是中国式的谥号。
「月见」:
日本魔法界「御三家」之一,「月」之派系,继承了神道教「月」之至高神月读命的血脉。
十六年前「月落」的最大受益者,在「月落」之后,他们便举族搬迁到了当时被砸出来的大坑之上,并在这里建成了一座小镇,命名为「月见町」。
擅长的神秘是「月」,拥有的「帝王」的数目是两位。不过因为三年来月夜见的不断削弱,实际上已经无法抗衡另外两家。
PS:姓氏取自日本民间对八月份的别称「月见」。
「八重垣」:
日本魔法界「御三家」之一,「风」之派系,继承了神道教「风」之至高神素盏鸣尊的血脉。
因为还没有登场所以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直接略过(太懒了吧,喂!)。
擅长的神秘是「风」,拥有的「帝王」的数目是两位。
PS:姓氏取自据说是由素盏鸣尊所作的日本最早的和歌「八云涌立兮,出云清地八重垣。欲揽妻(奇稻田姬)于此,遂造出云八重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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